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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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虹飛從孔雀精龐大的身軀上一躍而下, 隨後孔宣就變回了原型，兩人看著女媧洞府的最新造型, 表情皆為一片空白。
他們是到寶可夢樂園了嗎？
糾結了一會兒後江虹飛幹笑道：“聖人的洞府, 還挺有個性？”
孔宣崩潰道：“這裏以前很正常啊。”正常的中式院落群，最多山水多了點，誰知道一段時間不見竟然變成了環球影城, 孔宣對自己的視力發誓，他在城堡後面還看見了旋轉木馬！
所以說，女媧聖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兩人陷入淩亂時，追逐著皮卡丘的江蛋蛋終於進入了兩人視線中，他人族模樣還沒有發育好, 為了與電氣鼠相處得更融洽，就變成了錦雞, 江蛋蛋將自己的身形調整得同寵物小精靈一樣大, 混入他們中，毫無違和感。
元鳳看見兩人，舉手招呼道：“你們來了。”
江蛋蛋發出一陣清脆的啾聲，算打過招呼了。
江虹飛看見元鳳來了, 終於松了一口氣，眼前的場景太魔幻，讓他不知說什麽才好。
他道：“元鳳道君，這裏可是女媧聖人的洞府？”
元鳳開口就道：“聖人的洞府以前不長這樣, 也就是近些日子才改建的，你等不必驚慌。”他道, “我帶江蛋蛋在天界城市還有九天之上翺翔一圈，他一眼便看中了女媧聖人的洞府，這孩子又頗合聖人眼緣，便被帶入了洞府之中玩耍。”
江虹飛心說能不一眼看中嗎？這就是超大型的主題公園啊。
他道：“女媧聖人是喜歡……寵物小精靈？”
元鳳淡定道：“不止，還有數碼寶貝魔卡少女櫻野猴子等等等等，人間界走紅的漫畫動畫她都喜歡。”和著就是一博愛的追番黨。
至於為什麽元鳳也能報出這些動畫角色的名字，就很耐人尋味了。
江虹飛聽了之後，再次對天界的未來產生擔憂，聖人如此，其他人有救嗎？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女媧聖人也從城堡中走了出來，按理說洞府就是她的地盤，無論聖人到哪裏都不會被人發現，但她出現時候江虹飛心有所感，擡頭正好看見頭戴貝雷帽的二八年華少女。
啊，看上去也太年輕了，江虹飛心說。
再看看她粉嘟嘟的嘴唇，長長的睫毛，還有臉頰邊上的腮紅，長得那是相當可愛，和他想象中溫婉成熟的女子形象不同。
孔宣與江虹飛相處得久了，看他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他冷笑兩聲道：“女媧以前可不是這副模樣，她長年維持著二十多歲的成人體型。”
而現在，顯然肉體年齡只有十幾歲。
女媧開口，聲音與她的外表一樣很可愛，她道：“年輕點有什麽不好，就連太上老君都變成了可口的小鮮肉，我只不過縮小幾歲，有什麽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聖人愛裝扮成幾歲就幾歲。
江虹飛摸不準對聖人應該拿出怎麽樣的態度，說實話，面對肯定是禦宅族，並且對著嬌小可愛的少女，他實在是生不出太多的敬仰之情，想來想去他也只是將其尊稱為“女媧聖人”，點頭致意。
孔宣看了江虹飛一眼，表情說不上是古怪還是了然，尋常神仙見到聖人尚且不能如此淡定，光是縈繞在對方身體周圍的氣勢就能把小神仙壓趴下，但是江虹飛，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根本感覺不到來自天道的威壓。
想到這孔宣甚至有點憤憤不平，江虹飛從見到他開始就執著於“自己是個普通人”的人設，即使是學不同類型的法術一學就會，擁有了神格，也覺得自己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
孔宣真的很想雙手放在對方肩膀上搖啊搖啊搖，普通人，你說你是普通人，你見過和你一樣的普通人嗎？！
現在就連見到聖人都沒有反應，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威壓，你究竟想要讓普通人這個詞蒙冤多久，放過他吧，他只是個孩子。
女媧看見江虹飛眼神閃了閃，她道：“你就是，江……道君。”
她頓了半天，覺得還是江道君的稱呼比較合適。
李長庚聽到此處又是一驚，聖人對其他神仙都是直呼其名，就算孔宣是聖人之下第一人在女媧口中也不過就是“孔宣”或者調笑意味十足的“小孔雀”，被正兒八經稱為道君的只有同位聖人的其他人，還有元鳳那種老妖怪。
並不知道江虹飛身份的李長庚心中一驚，江老板到底是什麽來頭？
江虹飛自然也能看出場內氣氛變化，但他還是不卑不亢地，開始同女媧聊起了《神戰》布景問題。
沒錯！我們江老板時刻以公司業務為己任，就算面前是聖人也無法澆滅他拓展業務的熱情！在看見手辦大人女媧弄出的寶可夢樂園之後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江虹飛搓手手道：“不知女媧聖人可有成為我們特聘道具師的想法？”
女媧好奇道：“特聘道具師？”
她竟不知道那是什麽職業！
江虹飛侃侃而談，一般的道具師就是準備布景以及小道具，而他口中的特聘道具師準備的不僅僅只有那些小物，《神戰》中出現的靈寵也能一並準備出來。
眼下女媧竟然同神話中描述的一樣，有造物的能力，不妨加入一起做背景做道具的隊伍，這樣他們絕對能事半功倍。
江虹飛：如此手辦達人，不吸納如捏粘土的隊伍，他都心有不甘啊！
女媧聽江虹飛描述一番，覺得工作還挺有趣，特別是他承諾道具師和化妝師算是一個隊伍的，閑暇之餘她還可以研究研究人間界的新妝容以及新發型，這對女性神仙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
女媧也是很愛美的！
除此之外，江虹飛還許諾了別的點，比如說但凡是天娛傳媒發行的周邊，女媧聖人想要什麽就拿什麽，即使是小規模發行的珍惜品也不例外，江虹飛一眼就看破對方腰帶上綁著的是野猴子一周年的紀念掛件，想來聖人應該有搜集周邊的嗜好。
別說聖人和尋常人不同，能夠通過特殊手段拿到周邊，又或者以他們的能力大可覆制出一模一樣的產品，要知道周邊的魅力不僅僅是被擁有，為了買到周邊而排隊，上網抽號，還有氪金都屬於樂趣的一部分。
缺少了這些，即使是得到了周邊都不會很有成就感。
賣了這麽久的周邊，江虹飛已經很了解消費者的心態了，對女媧來說，在成為道具師後得到周邊正是獲得樂趣的一部分。
通過勞動得到周邊，對她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看上去就很禦宅族的女媧聖人在聽完江虹飛的話之後兩眼放光，她道：“那已經開始預售的《野猴子》兩周年等身玩偶……”
江虹飛會心一笑道：“放心吧，我們公司內是會多做幾個玩偶的。”他道，“如果女媧聖人想要的話，可以給您留一個。”
女媧聽了之後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配合她現在的長相妝容，很有獨屬於少女的甜美感，她和江虹飛的關系因為手辦一下子就拉近了，還在他面前小小地抱怨道：“等身玩偶實在是太難拿了，我用了二十個身份去抽都沒有抽到。”
江虹飛道：“因為中率在百分之一以下啊。”
不過最後贈送的禮品也對得上超級低的中率就是了。
孔宣和李長庚看著兩人其樂融融地聊天，很是無語，特別是女媧，明明是聖人要不要這麽接地氣啊！
孔宣看女媧現在的模樣，尤為不適應，他以前可是跟女媧懟過的，功德成聖的女媧戰鬥力比三清要弱，但好歹也達到了聖人的地步，聖人之下第一人的孔宣與她打起來勝負尚且是五五開。
在孔宣的記憶中，女媧打起架來就跟瘋婆子一樣，哪裏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李長庚看孔宣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因為他前些日子也感受到了相同的震撼，他上了一個可以隔絕聖人窺探的咒符，悄悄對孔宣道：“其實通天聖人也差不多。”
孔宣眼神死：“你說什麽差不多。”
李長庚道：“別掙紮了，我說的自然是宅的程度。”他道，“你是沒有見過通天聖人的庭院，裏面放滿了各種等身大小手辦，就連黃金高達都有。”
孔宣：“……”
“這算文化入侵吧？把聖人都變成禦宅族，腐蝕天界的戰鬥力？”我靠霓虹國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創造了《星戰》系列的歐米人也不遑多讓。
其心可誅！
李長庚回應道：“你這麽說的話，《野猴子》對女媧聖人的影響，莫不是自家人打自家臉。”
孔宣：“……”
李長庚道：“而且他們腐蝕的時候不是連帶著自家的神仙一起腐蝕嗎？上次三貴子前來交流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天照都成靠方便面和手辦活下去的死宅了。”
哎，再說就要落淚了，神明怎麽這麽容易被誘惑呢！
在聖人面前上隔絕符，雖能讓對方無法窺探自己，另一方面卻也不打自招，表示他們正在談論與聖人相關的話題。
女媧在感覺到隔絕符之後，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沒多關註了，她心說李長庚他們真是給了自己一個好機會。
誰都聽不見誰的話。
所以女媧畫風一轉冷不丁道：“你與天道有什麽關系。”明明上一秒還在大談最新《野猴子》系列的劇情，下一秒忽然就變成了嚴肅正經略帶試探之意的話題，轉變突如其來。
江虹飛心中咯噔一聲笑容不變道：“什麽關系都沒有。”他的反應也很是鎮定。
事實上，江虹飛早就感覺到了女媧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探究之意，再加上他早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之前也被路西法等神明提醒過，對自己身上的異常，江虹飛多有猜測。
女媧微笑道：“不可能。”都因果不沾身了怎麽會與天道沒有關系？
江虹飛也奇了，他道：“為什麽這麽確定？”
女媧語焉不詳道：“當然確定了，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她擡頭視線穿過一眾寵物小精靈數碼寶貝落在了江蛋蛋的身上。
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江虹飛很在意，她道：“如果不是有你，這孩子怎麽會出生？”
“我們早就沒有繁衍後代的能力了。”
她說完之後孔宣那裏的屏障就撤了，女媧明顯是不想讓孔宣聽見這些事，直接切入上一個話題，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說一樣。
江虹飛看著她屬於少女的容貌，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有些與江蛋蛋相關，有些則是與天道相關。
但在這些念頭中，有一個想法在閃閃發亮。
江虹飛心道：趁著孔宣他們用隔離符的時候說話，難道是不想剛才的對話被孔宣聽到？
但當時聽沒聽見根本沒有意義啊，因為他一定會告訴孔宣啊！
這簡直就像是孩子偷偷告訴媽媽一個秘密，還囑咐媽媽不要告訴爸爸，卻不想媽媽反手就把自己賣了的常見劇情。
江虹飛：哎，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跟孔宣說吧。
……
孔宣挑眉道：“女媧拉著你說了那麽久的話，就為了說這些？”他早就覺得今天的女媧熱情得不太對勁，現在江虹飛的反饋不過是為他補全了想法。
江虹飛道：“沒錯。”他頭痛道，“她篤定我與天道有關。”
孔宣道：“……正常，我也覺得你很天道有關。”
江虹飛：“？？？”
“啊？”
孔宣扭頭道：“在我們倆關系更進一步之前，我給你演算過。”
神仙只能演算與自己關系不太親近之人，所以孔宣演算江虹飛要追述到很久很久以前。
江虹飛道：“結果是什麽？”
孔宣道：“什麽都沒看到。”他道，“但這是不可能的，我的演算結果就是你身上什麽因果都沒有，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天道都不能約束你。”
江虹飛道：“可能是這裏的天道不能約束我吧。”搞不好原本世界的天道就可以約束他了。
孔宣：“……”
他道：“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這個問題。”
來具體解釋一下為什麽天道還分這裏那裏。
孔宣反手就是一個隔絕符，別說是普通聖人就算是變成一半天道的鴻鈞都看不見他們，而江虹飛則順水推舟說了穿越的事情。
都關系這麽近了，正好今日兩人談的話題合適，就幹脆開誠布公聊一聊吧。
可以說是非常光棍了。
孔宣聽江虹飛說了一通之後，得出了一個已經快要被玩壞的結論，他道：“你這是從平行空間來的啊！”
江虹飛聽了說了平行空間四個字之後簡直要肅然起敬：“原來平行空間真的存在？”他以為孔宣這麽說，是因為此世界的神仙已經探知到了新的世界。
江虹飛還說服自己這很正常，佛家有語“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難道不就是映射了平行空間理論？
洪荒小說都這麽寫的。
孔宣揮手道：“我不知道啊，漫畫中不是說有平行空間嗎！”
江虹飛：“……”
他又道：“不過你既然都存在了，那平行空間應該是存在的吧。”
江虹飛一臉懵逼道：“我還以為那是薛定諤的空間。”不是有科學報告驗證平行空間理論漏洞百出嗎？
孔宣道：“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如果你從別的空間而來，那天道自然無法束縛你，說不定你在打破空間的時候還有什麽奇遇，沾染上了你那世界天道的氣息之類的，所以才會與常人不同，很有修仙天賦。”他任憑自己的想象力放飛，在孔宣心中，江虹飛比聖人還要神奇多了。
這不是肯定的嗎？
聖人掙紮一生，也不過就是為了一線生機，但是江虹飛，因果不沾身就意味著所有早已設立好的命運到他的面前都會產生改變。
換言之，只要是他插手參與的未來，那就是不可演算的真正的未來。
即使是聖人都沒有改變天道制定好的未來的能力。
想到這孔宣都要沾沾自喜了，哎，這樣的江虹飛都臣服在他的美色之下了，果然他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
雄孔雀的自尊得到了滿足。
江虹飛看見孔宣的模樣，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先無語了一小會兒，隨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算了算了，管他是科技側的平行空間理論，還是玄幻側的洪荒世界，反正他在這裏就好了。
能和孔宣在一起，有個可愛的兒子，再天天掙小錢錢，他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
想到小錢錢，江虹飛眼中又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天娛傳媒，是時候向新領域拓展了！
6月，折磨哪咤將近一年的高考終於結束了。
走出考場後一天，他和其他同學回到母校，一起加入了把課本向天空拋的大軍，而且比起他身體孱弱的人族同學，哪咤的書被他拋得沒邊了。
其高度甚至有點違反地心引力，充分表現出哪咤對書本以及高考的痛恨。
哪咤：我被高考折磨得不成人形。
其他人：“……”
熱愛學習的學霸沈香站在操場旁邊，他眼中帶有一絲絲看透世態炎涼的睿智，同時還有看見哪咤未來的幸災樂禍。
沈香很敏銳，昨天考完之後江虹飛就找他噓寒問暖，從對方的話中他已經分析出了公司未來的動向，他們的老板終於要跟之前微博上發的那樣，磨刀霍霍想要對教育界動手了。
當然了，以天娛傳媒的資源自然不會是向著培訓方向做，或者說現在不會，畢竟他們的教育班子還是以幾位學霸作為絕對中心的，至於能夠將普通學生調、教成高考狀元的神奇老師，目前還不存在。
沈香昨天聽說哪咤決定參加學校畢業生的扔書活動之後就動了惻隱之心，他隱晦對哪咤道：“這樣不好吧，你的書上不是有很多筆記嗎？書本扔在操場上不管，豈不就是浪費了那些筆記。”
才考完試的哪咤很是意氣風發，他道：“考都考完了，有什麽浪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高中課本了。”他道，“而且千金難買我樂意，不過就是筆記，丟了有什麽關系。”
沈香內心深處呵呵一笑：千金難買我樂意，聽起來好酷炫好霸氣哦。
你以為你是少年漫的霸道男二嗎哪咤，我告訴你你就是被男一男二合夥欺負的小可憐蟲！
在發現自己的好心提醒並沒有被哪咤接收之後，沈香很是利落地放任他作死，甚至還邀請了紅孩兒一起共同看名為“李哪咤”的悲劇故事。
紅孩兒當然同意，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哪咤失魂落魄的臉了。
沈香看著紅孩兒道：“你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邪惡？”
紅孩兒道：“如果欺負小哪咤就是邪惡，那你簡直就是地獄深處十惡不赦的惡魔。”
沈香道：“彼此彼此。”
兩人一起到操場旁邊，圍觀瘋狂的考生撕書扔書，操場旁邊來了不少人，有的是應屆畢業生，蠢蠢欲動想要加入狂歡的隊伍，有些人則是高二的學生，他們看著即將解放的學長學姐，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當然人群中還有老師，他們看著瘋狂的學生，既感覺到他們受到了高考的壓迫，又有點沒好氣，尤其是看見人群中的哪咤，更是無語。
老師們：你說你一個成績很好的學生，怎麽身上的學渣氣就特別濃呢？
尤其是對比操場另一邊亭亭玉立非常淡定的沈香，哪咤看起來就更桀驁不馴了。
忽然，放在哪咤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操場另一邊的沈香與紅孩兒捕捉到了這聲音，精神都為之一振。
他們心說，好戲就要上演了。
哪咤正沈浸在高考結束的喜悅中，他以天女散花為背景，美滋滋地接通電話。
“餵，太白金星。”
他說話時底氣十足，哪有之前對李長庚說話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在哪咤心中李長庚就是教導主任，但他只是高三時期的教導主任，一旦高考結束，他就再也不用害怕對方，成為天高任鳥飛的鳥兒啦！
哎，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李長庚道：“你在學校？”
哪咤洋洋得意道：“對啊，在參加高三同學的狂歡。”
李長庚道：“高三同學的狂歡，你沒有把書撕了吧。”
哪咤更是洋洋得意：“雖然沒有，但也差不多了。”
李長庚冷靜指出：“最好沒有，你的書還要派上大用場，註意了，不是我需要，也不是要轉送給其他人，你的書本你的筆記即將成為公司新部門的重要材料，如果缺了少了，你就得拿本新書再寫一遍。”
他道：“誰叫我們準備以你的提分之路為基底，編一套考試用資料。”
哪咤、哪咤石化了。
操場邊上沈香和紅孩兒已經陷入狂笑，特別是沈香，他昨天就知道今天大概會發生什麽事，並且將看哪咤笑話的喜悅在心中憋了一天，現在猛地爆發出來，真是讓他直不起腰來。
肚子都要笑疼了。
哪咤還在垂死掙紮，他道：“就不能用其他人的筆記嗎？你看沈香還有六耳獼猴的成績都很好啊。”
李長庚和傻孩子解釋道：“就是因為他們的成績都很好所以才不具備參考性啊。”他道，“對於成績最初就已經達到最高峰的學霸來說，困擾他們的問題並不是如何提分而是如何保持，他們的基礎和絕大多數的學生都不一樣，在輔導的時候不具有參考性。”
就比如說趙無名，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難題。
說到這，李長庚作出了一個很精妙的比喻：“絕大多數的學生在考試的時候一開始實行的就是加分制，而他們實行的則是減分制，你懂了嗎？”
說白了考試對正常學生來說是他們有多少題會做，而對學霸來說則是在他們密不透風的學習網絡上尋找微不可見的空隙。
他們計算得分的方法是實打實的減分制。
李長庚又道：“學生們拿到教材是希望能夠提高成績，而提高成績是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過程，你是不知道你的成功之路鼓舞了多少成績中不溜的學子。”
他道：“等高考成績出來之後，你一定能成為典範。”
哪咤：“等等，距離高考成績出來還有很久吧，別對我這麽自信，要是我考砸了怎麽辦。”
李長庚一點都不被哪咤蒙騙，他道：“要是你考砸了就不會有心思參加什老子畢業生狂歡了，肯定是龜縮在小房間內惶惶不可終日。”
呵呵，哪咤什麽樣他還不了解？
哪咤：“……”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竟然對我的心思了如指掌！
李長庚下最後通緝令道：“如果我是你，就會把毀掉的書拼接起來，畢竟如果拿不出這些書本，你未來就要駐紮在編輯部中瘋狂做題了。”
多麽令人不寒而栗的未來啊。
即使是沈香聽說自己要被關在編輯部裏做題做筆記整理，都會心頭發寒，更不要說是本來就很討厭學習的哪咤了。
他簡直要被嚇死了。
天吶，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和太白金星一樣邪惡，竟然要把他關在編輯室裏做題，不研究出一本習題集就不讓他出來。
就算是和天蓬元帥一樣投生成豬都比對方描述的情況好啊！
操場邊上，豎起耳朵監聽兩人對話的紅孩兒冒出冷汗，他道：“太可怕了，我從想過世上竟有如此毒計。”
關在小黑屋中瘋狂寫題瘋狂做筆記，還不允許人出去。
我靠，不是人啊！
沈香道：“太白金星一直是個狠角色，只是你們之前忽視他了。”他意味深長道，“神仙活在世上，還是要有點分辨人的本領的。”
要不然就算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順理活下去。
在兩人站在一起聊天時，哪咤已經儼然成為撕書扔書活動大軍中的叛徒，他竟然開始找自己的課本了！
有人問詢他為什麽要找已經扔掉的課本，不想竟然被哪咤義正辭嚴懟了回來。
“我不過就是體會一下無悔青春，沒有真的準備把課本撕了。”
“對啊，現在想要我筆記的人那麽多。”仿佛是為了證明想要他筆記的人多，哪咤打了個響指站到操場最中央大聲道：“誰想要我的筆記。”
他在學校內也有自己的粉絲團隊，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他的那些粉絲們都配合哪咤瘋狂回應，一個個都舉起了手瘋狂先前湊。
除了粉絲團隊之外，還有許多對高考有期待的學弟學妹沖上去，這可是哪咤的筆記，那個成績從中不溜一路沖上去的哪咤，是不是他們看著對方的筆記，按照他的學習方法學習，也能達到和哪咤相同的高度。
哇，想想竟然還有點小心動。
沈香和紅孩兒笑過一波之後，開始誇獎哪咤的行為，沈香道：“不錯嘛，比我想象得還要能屈能伸。”
紅孩兒一臉深沈道：“可能是給我們打擊多了，他的心靈也變得強大。”
沈香點點頭，竟然有點認可紅孩兒的說法。
被打擊過度的哪咤倔強地撿起落灰的課本，回到天娛傳媒辦公大樓，期間，他無視跟在自己身後發出詭異笑聲的二人組，就當沈香他們不存在。
哪咤心道：可惡，看沈香現在的樣子，定然一早就知道公司的打算，但他竟然不告訴自己，還笑盈盈慫恿自己去參加畢業生的狂歡活動，其心可誅！
如果沈香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定覺得自己非常無辜，要知道他昨天明明給了哪咤提示，誰叫他自己感覺不出來？
沈香：呵呵，怪我咯？
江虹飛尚且不知哪咤經過了怎樣的精神打擊，遇見他的時候只是驚訝於對方的萎靡不振，他道：“怎麽了？哪咤？”
哪咤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道：“沒什麽……”
江虹飛又看他放在桌子上的書本，卷邊還好，可能是翻書次數太多帶來的後遺癥，但書本表面上灰撲撲的塵土是怎麽回事？
他剛想問，又看見哪咤幾乎吐魂的蒼白表情，決定不去紮對方已經千瘡百孔的內心，他道：“哪咤啊，公司的新計劃你知道了吧。”
哪咤還是奄奄一息，他道：“知道一點點……”
說話聲音很是有氣無力。
江虹飛內心深處幹笑兩聲，知道對方現在的痛苦十有八、九就是自己造成的，畢竟對一個不愛學習的學渣來說，讓他去編寫教材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但誰讓李長庚聯合趙無名還有沈香一起舉薦哪咤，他們甚至說一定會幫助哪咤一起編寫教材，完成絕大部分的工作。
但這一切有個大前提，就是哪咤必須要加入編寫教材的隊伍。
江虹飛還能怎麽做呢，當然是答應了。
於是乎哪咤未來的命運就確定下來了。
江虹飛看他的樣子勉勵道：“別太灰心，不止你一個人會做這份工作，沈香還有趙無名都會陪你的。”他頓了一下道，“李老師最近有點忙，可能只會偶爾過來，查看一下你們的完成進度，他算是大半個編外人員。”
哪咤：呵呵。
別說是眼神，就算是他的心都要死了。
他很確定，自己在不遠的未來一定會遭到非人的折磨。
……
7月，蘇省出高考分，天娛傳媒的兩位應屆考生再次吸引了全網的關註。
他們的成績固然沒有趙無名逆天，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沈香以一分之差戰勝第二名成為了蘇省的狀元，而哪咤則是蘇省第十，全市第二。
他們延續了去年趙無名創下的紀錄，再一次創造了奇跡。
網友們的反應自然不用說，差一點就要萬人血書求天娛傳媒分享學習技巧的，最好是幹脆出教材開補習班進軍教育行業，成為新一代的龍頭老大啊。
考生和家長們紛紛表示：他們願意花錢，只求成績能夠提高。
江虹飛的反應就是一個，他挑出了之前曾經發過的微博，再度轉發一遍。
＃江虹飛V：安排上了＃
網友們：安排上了？什麽安排上了？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江虹飛的微博。
噢噢噢噢噢噢噢，果然要對教育行業動手了嗎？
簡直就是應屆考生的福音啊！
天娛傳媒的官方還細心地發出了相關通知，他們表示，公司暫時沒有成立教育機構的想法，準備先從出版練習冊以及相關教輔材料開始。
屆時，網友們都很熟悉的趙無名、沈香還有備受關註的哪咤會成為主要編寫人之一，他們將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為基礎，編寫出能夠給廣大考生帶來幫助的輔導材料。
廣大考生：！！！
天哪天娛傳媒究竟是什麽神仙企業，竟然這麽好的嗎？
只要能把成績搞上去，花多少錢他們都願意啊。
天娛傳媒內一間並不算誇大的辦公室中，教材的三位主要編寫人還有李長庚坐在電腦前。
李長庚對哪咤道：“看見了嗎？感受到了嗎？來自廣大考生的訴求。”
哪咤：“……”
完全感覺不到！
就算感覺到了也別找我啊！
然後，看著哪咤充滿抗拒的表情，李長庚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讓我們開始吧，李哪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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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到寶可夢樂園了嗎？
糾結了一會兒後江虹飛幹笑道：“聖人的洞府, 還挺有個性？”
孔宣崩潰道：“這裏以前很正常啊。”正常的中式院落群，最多山水多了點，誰知道一段時間不見竟然變成了環球影城, 孔宣對自己的視力發誓，他在城堡後面還看見了旋轉木馬！
所以說，女媧聖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兩人陷入淩亂時，追逐著皮卡丘的江蛋蛋終於進入了兩人視線中，他人族模樣還沒有發育好, 為了與電氣鼠相處得更融洽，就變成了錦雞, 江蛋蛋將自己的身形調整得同寵物小精靈一樣大, 混入他們中，毫無違和感。
元鳳看見兩人，舉手招呼道：“你們來了。”
江蛋蛋發出一陣清脆的啾聲，算打過招呼了。
江虹飛看見元鳳來了, 終於松了一口氣，眼前的場景太魔幻，讓他不知說什麽才好。
他道：“元鳳道君，這裏可是女媧聖人的洞府？”
元鳳開口就道：“聖人的洞府以前不長這樣, 也就是近些日子才改建的，你等不必驚慌。”他道, “我帶江蛋蛋在天界城市還有九天之上翺翔一圈，他一眼便看中了女媧聖人的洞府，這孩子又頗合聖人眼緣，便被帶入了洞府之中玩耍。”
江虹飛心說能不一眼看中嗎？這就是超大型的主題公園啊。
他道：“女媧聖人是喜歡……寵物小精靈？”
元鳳淡定道：“不止，還有數碼寶貝魔卡少女櫻野猴子等等等等，人間界走紅的漫畫動畫她都喜歡。”和著就是一博愛的追番黨。
至於為什麽元鳳也能報出這些動畫角色的名字，就很耐人尋味了。
江虹飛聽了之後，再次對天界的未來產生擔憂，聖人如此，其他人有救嗎？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女媧聖人也從城堡中走了出來，按理說洞府就是她的地盤，無論聖人到哪裏都不會被人發現，但她出現時候江虹飛心有所感，擡頭正好看見頭戴貝雷帽的二八年華少女。
啊，看上去也太年輕了，江虹飛心說。
再看看她粉嘟嘟的嘴唇，長長的睫毛，還有臉頰邊上的腮紅，長得那是相當可愛，和他想象中溫婉成熟的女子形象不同。
孔宣與江虹飛相處得久了，看他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他冷笑兩聲道：“女媧以前可不是這副模樣，她長年維持著二十多歲的成人體型。”
而現在，顯然肉體年齡只有十幾歲。
女媧開口，聲音與她的外表一樣很可愛，她道：“年輕點有什麽不好，就連太上老君都變成了可口的小鮮肉，我只不過縮小幾歲，有什麽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聖人愛裝扮成幾歲就幾歲。
江虹飛摸不準對聖人應該拿出怎麽樣的態度，說實話，面對肯定是禦宅族，並且對著嬌小可愛的少女，他實在是生不出太多的敬仰之情，想來想去他也只是將其尊稱為“女媧聖人”，點頭致意。
孔宣看了江虹飛一眼，表情說不上是古怪還是了然，尋常神仙見到聖人尚且不能如此淡定，光是縈繞在對方身體周圍的氣勢就能把小神仙壓趴下，但是江虹飛，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根本感覺不到來自天道的威壓。
想到這孔宣甚至有點憤憤不平，江虹飛從見到他開始就執著於“自己是個普通人”的人設，即使是學不同類型的法術一學就會，擁有了神格，也覺得自己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
孔宣真的很想雙手放在對方肩膀上搖啊搖啊搖，普通人，你說你是普通人，你見過和你一樣的普通人嗎？！
現在就連見到聖人都沒有反應，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威壓，你究竟想要讓普通人這個詞蒙冤多久，放過他吧，他只是個孩子。
女媧看見江虹飛眼神閃了閃，她道：“你就是，江……道君。”
她頓了半天，覺得還是江道君的稱呼比較合適。
李長庚聽到此處又是一驚，聖人對其他神仙都是直呼其名，就算孔宣是聖人之下第一人在女媧口中也不過就是“孔宣”或者調笑意味十足的“小孔雀”，被正兒八經稱為道君的只有同位聖人的其他人，還有元鳳那種老妖怪。
並不知道江虹飛身份的李長庚心中一驚，江老板到底是什麽來頭？
江虹飛自然也能看出場內氣氛變化，但他還是不卑不亢地，開始同女媧聊起了《神戰》布景問題。
沒錯！我們江老板時刻以公司業務為己任，就算面前是聖人也無法澆滅他拓展業務的熱情！在看見手辦大人女媧弄出的寶可夢樂園之後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江虹飛搓手手道：“不知女媧聖人可有成為我們特聘道具師的想法？”
女媧好奇道：“特聘道具師？”
她竟不知道那是什麽職業！
江虹飛侃侃而談，一般的道具師就是準備布景以及小道具，而他口中的特聘道具師準備的不僅僅只有那些小物，《神戰》中出現的靈寵也能一並準備出來。
眼下女媧竟然同神話中描述的一樣，有造物的能力，不妨加入一起做背景做道具的隊伍，這樣他們絕對能事半功倍。
江虹飛：如此手辦達人，不吸納如捏粘土的隊伍，他都心有不甘啊！
女媧聽江虹飛描述一番，覺得工作還挺有趣，特別是他承諾道具師和化妝師算是一個隊伍的，閑暇之餘她還可以研究研究人間界的新妝容以及新發型，這對女性神仙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
女媧也是很愛美的！
除此之外，江虹飛還許諾了別的點，比如說但凡是天娛傳媒發行的周邊，女媧聖人想要什麽就拿什麽，即使是小規模發行的珍惜品也不例外，江虹飛一眼就看破對方腰帶上綁著的是野猴子一周年的紀念掛件，想來聖人應該有搜集周邊的嗜好。
別說聖人和尋常人不同，能夠通過特殊手段拿到周邊，又或者以他們的能力大可覆制出一模一樣的產品，要知道周邊的魅力不僅僅是被擁有，為了買到周邊而排隊，上網抽號，還有氪金都屬於樂趣的一部分。
缺少了這些，即使是得到了周邊都不會很有成就感。
賣了這麽久的周邊，江虹飛已經很了解消費者的心態了，對女媧來說，在成為道具師後得到周邊正是獲得樂趣的一部分。
通過勞動得到周邊，對她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看上去就很禦宅族的女媧聖人在聽完江虹飛的話之後兩眼放光，她道：“那已經開始預售的《野猴子》兩周年等身玩偶……”
江虹飛會心一笑道：“放心吧，我們公司內是會多做幾個玩偶的。”他道，“如果女媧聖人想要的話，可以給您留一個。”
女媧聽了之後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配合她現在的長相妝容，很有獨屬於少女的甜美感，她和江虹飛的關系因為手辦一下子就拉近了，還在他面前小小地抱怨道：“等身玩偶實在是太難拿了，我用了二十個身份去抽都沒有抽到。”
江虹飛道：“因為中率在百分之一以下啊。”
不過最後贈送的禮品也對得上超級低的中率就是了。
孔宣和李長庚看著兩人其樂融融地聊天，很是無語，特別是女媧，明明是聖人要不要這麽接地氣啊！
孔宣看女媧現在的模樣，尤為不適應，他以前可是跟女媧懟過的，功德成聖的女媧戰鬥力比三清要弱，但好歹也達到了聖人的地步，聖人之下第一人的孔宣與她打起來勝負尚且是五五開。
在孔宣的記憶中，女媧打起架來就跟瘋婆子一樣，哪裏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李長庚看孔宣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因為他前些日子也感受到了相同的震撼，他上了一個可以隔絕聖人窺探的咒符，悄悄對孔宣道：“其實通天聖人也差不多。”
孔宣眼神死：“你說什麽差不多。”
李長庚道：“別掙紮了，我說的自然是宅的程度。”他道，“你是沒有見過通天聖人的庭院，裏面放滿了各種等身大小手辦，就連黃金高達都有。”
孔宣：“……”
“這算文化入侵吧？把聖人都變成禦宅族，腐蝕天界的戰鬥力？”我靠霓虹國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創造了《星戰》系列的歐米人也不遑多讓。
其心可誅！
李長庚回應道：“你這麽說的話，《野猴子》對女媧聖人的影響，莫不是自家人打自家臉。”
孔宣：“……”
李長庚道：“而且他們腐蝕的時候不是連帶著自家的神仙一起腐蝕嗎？上次三貴子前來交流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天照都成靠方便面和手辦活下去的死宅了。”
哎，再說就要落淚了，神明怎麽這麽容易被誘惑呢！
在聖人面前上隔絕符，雖能讓對方無法窺探自己，另一方面卻也不打自招，表示他們正在談論與聖人相關的話題。
女媧在感覺到隔絕符之後，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沒多關註了，她心說李長庚他們真是給了自己一個好機會。
誰都聽不見誰的話。
所以女媧畫風一轉冷不丁道：“你與天道有什麽關系。”明明上一秒還在大談最新《野猴子》系列的劇情，下一秒忽然就變成了嚴肅正經略帶試探之意的話題，轉變突如其來。
江虹飛心中咯噔一聲笑容不變道：“什麽關系都沒有。”他的反應也很是鎮定。
事實上，江虹飛早就感覺到了女媧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探究之意，再加上他早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之前也被路西法等神明提醒過，對自己身上的異常，江虹飛多有猜測。
女媧微笑道：“不可能。”都因果不沾身了怎麽會與天道沒有關系？
江虹飛也奇了，他道：“為什麽這麽確定？”
女媧語焉不詳道：“當然確定了，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她擡頭視線穿過一眾寵物小精靈數碼寶貝落在了江蛋蛋的身上。
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江虹飛很在意，她道：“如果不是有你，這孩子怎麽會出生？”
“我們早就沒有繁衍後代的能力了。”
她說完之後孔宣那裏的屏障就撤了，女媧明顯是不想讓孔宣聽見這些事，直接切入上一個話題，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說一樣。
江虹飛看著她屬於少女的容貌，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有些與江蛋蛋相關，有些則是與天道相關。
但在這些念頭中，有一個想法在閃閃發亮。
江虹飛心道：趁著孔宣他們用隔離符的時候說話，難道是不想剛才的對話被孔宣聽到？
但當時聽沒聽見根本沒有意義啊，因為他一定會告訴孔宣啊！
這簡直就像是孩子偷偷告訴媽媽一個秘密，還囑咐媽媽不要告訴爸爸，卻不想媽媽反手就把自己賣了的常見劇情。
江虹飛：哎，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跟孔宣說吧。
……
孔宣挑眉道：“女媧拉著你說了那麽久的話，就為了說這些？”他早就覺得今天的女媧熱情得不太對勁，現在江虹飛的反饋不過是為他補全了想法。
江虹飛道：“沒錯。”他頭痛道，“她篤定我與天道有關。”
孔宣道：“……正常，我也覺得你很天道有關。”
江虹飛：“？？？”
“啊？”
孔宣扭頭道：“在我們倆關系更進一步之前，我給你演算過。”
神仙只能演算與自己關系不太親近之人，所以孔宣演算江虹飛要追述到很久很久以前。
江虹飛道：“結果是什麽？”
孔宣道：“什麽都沒看到。”他道，“但這是不可能的，我的演算結果就是你身上什麽因果都沒有，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天道都不能約束你。”
江虹飛道：“可能是這裏的天道不能約束我吧。”搞不好原本世界的天道就可以約束他了。
孔宣：“……”
他道：“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這個問題。”
來具體解釋一下為什麽天道還分這裏那裏。
孔宣反手就是一個隔絕符，別說是普通聖人就算是變成一半天道的鴻鈞都看不見他們，而江虹飛則順水推舟說了穿越的事情。
都關系這麽近了，正好今日兩人談的話題合適，就幹脆開誠布公聊一聊吧。
可以說是非常光棍了。
孔宣聽江虹飛說了一通之後，得出了一個已經快要被玩壞的結論，他道：“你這是從平行空間來的啊！”
江虹飛聽了說了平行空間四個字之後簡直要肅然起敬：“原來平行空間真的存在？”他以為孔宣這麽說，是因為此世界的神仙已經探知到了新的世界。
江虹飛還說服自己這很正常，佛家有語“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難道不就是映射了平行空間理論？
洪荒小說都這麽寫的。
孔宣揮手道：“我不知道啊，漫畫中不是說有平行空間嗎！”
江虹飛：“……”
他又道：“不過你既然都存在了，那平行空間應該是存在的吧。”
江虹飛一臉懵逼道：“我還以為那是薛定諤的空間。”不是有科學報告驗證平行空間理論漏洞百出嗎？
孔宣道：“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如果你從別的空間而來，那天道自然無法束縛你，說不定你在打破空間的時候還有什麽奇遇，沾染上了你那世界天道的氣息之類的，所以才會與常人不同，很有修仙天賦。”他任憑自己的想象力放飛，在孔宣心中，江虹飛比聖人還要神奇多了。
這不是肯定的嗎？
聖人掙紮一生，也不過就是為了一線生機，但是江虹飛，因果不沾身就意味著所有早已設立好的命運到他的面前都會產生改變。
換言之，只要是他插手參與的未來，那就是不可演算的真正的未來。
即使是聖人都沒有改變天道制定好的未來的能力。
想到這孔宣都要沾沾自喜了，哎，這樣的江虹飛都臣服在他的美色之下了，果然他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
雄孔雀的自尊得到了滿足。
江虹飛看見孔宣的模樣，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先無語了一小會兒，隨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算了算了，管他是科技側的平行空間理論，還是玄幻側的洪荒世界，反正他在這裏就好了。
能和孔宣在一起，有個可愛的兒子，再天天掙小錢錢，他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
想到小錢錢，江虹飛眼中又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天娛傳媒，是時候向新領域拓展了！
6月，折磨哪咤將近一年的高考終於結束了。
走出考場後一天，他和其他同學回到母校，一起加入了把課本向天空拋的大軍，而且比起他身體孱弱的人族同學，哪咤的書被他拋得沒邊了。
其高度甚至有點違反地心引力，充分表現出哪咤對書本以及高考的痛恨。
哪咤：我被高考折磨得不成人形。
其他人：“……”
熱愛學習的學霸沈香站在操場旁邊，他眼中帶有一絲絲看透世態炎涼的睿智，同時還有看見哪咤未來的幸災樂禍。
沈香很敏銳，昨天考完之後江虹飛就找他噓寒問暖，從對方的話中他已經分析出了公司未來的動向，他們的老板終於要跟之前微博上發的那樣，磨刀霍霍想要對教育界動手了。
當然了，以天娛傳媒的資源自然不會是向著培訓方向做，或者說現在不會，畢竟他們的教育班子還是以幾位學霸作為絕對中心的，至於能夠將普通學生調、教成高考狀元的神奇老師，目前還不存在。
沈香昨天聽說哪咤決定參加學校畢業生的扔書活動之後就動了惻隱之心，他隱晦對哪咤道：“這樣不好吧，你的書上不是有很多筆記嗎？書本扔在操場上不管，豈不就是浪費了那些筆記。”
才考完試的哪咤很是意氣風發，他道：“考都考完了，有什麽浪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高中課本了。”他道，“而且千金難買我樂意，不過就是筆記，丟了有什麽關系。”
沈香內心深處呵呵一笑：千金難買我樂意，聽起來好酷炫好霸氣哦。
你以為你是少年漫的霸道男二嗎哪咤，我告訴你你就是被男一男二合夥欺負的小可憐蟲！
在發現自己的好心提醒並沒有被哪咤接收之後，沈香很是利落地放任他作死，甚至還邀請了紅孩兒一起共同看名為“李哪咤”的悲劇故事。
紅孩兒當然同意，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哪咤失魂落魄的臉了。
沈香看著紅孩兒道：“你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邪惡？”
紅孩兒道：“如果欺負小哪咤就是邪惡，那你簡直就是地獄深處十惡不赦的惡魔。”
沈香道：“彼此彼此。”
兩人一起到操場旁邊，圍觀瘋狂的考生撕書扔書，操場旁邊來了不少人，有的是應屆畢業生，蠢蠢欲動想要加入狂歡的隊伍，有些人則是高二的學生，他們看著即將解放的學長學姐，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當然人群中還有老師，他們看著瘋狂的學生，既感覺到他們受到了高考的壓迫，又有點沒好氣，尤其是看見人群中的哪咤，更是無語。
老師們：你說你一個成績很好的學生，怎麽身上的學渣氣就特別濃呢？
尤其是對比操場另一邊亭亭玉立非常淡定的沈香，哪咤看起來就更桀驁不馴了。
忽然，放在哪咤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操場另一邊的沈香與紅孩兒捕捉到了這聲音，精神都為之一振。
他們心說，好戲就要上演了。
哪咤正沈浸在高考結束的喜悅中，他以天女散花為背景，美滋滋地接通電話。
“餵，太白金星。”
他說話時底氣十足，哪有之前對李長庚說話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在哪咤心中李長庚就是教導主任，但他只是高三時期的教導主任，一旦高考結束，他就再也不用害怕對方，成為天高任鳥飛的鳥兒啦！
哎，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李長庚道：“你在學校？”
哪咤洋洋得意道：“對啊，在參加高三同學的狂歡。”
李長庚道：“高三同學的狂歡，你沒有把書撕了吧。”
哪咤更是洋洋得意：“雖然沒有，但也差不多了。”
李長庚冷靜指出：“最好沒有，你的書還要派上大用場，註意了，不是我需要，也不是要轉送給其他人，你的書本你的筆記即將成為公司新部門的重要材料，如果缺了少了，你就得拿本新書再寫一遍。”
他道：“誰叫我們準備以你的提分之路為基底，編一套考試用資料。”
哪咤、哪咤石化了。
操場邊上沈香和紅孩兒已經陷入狂笑，特別是沈香，他昨天就知道今天大概會發生什麽事，並且將看哪咤笑話的喜悅在心中憋了一天，現在猛地爆發出來，真是讓他直不起腰來。
肚子都要笑疼了。
哪咤還在垂死掙紮，他道：“就不能用其他人的筆記嗎？你看沈香還有六耳獼猴的成績都很好啊。”
李長庚和傻孩子解釋道：“就是因為他們的成績都很好所以才不具備參考性啊。”他道，“對於成績最初就已經達到最高峰的學霸來說，困擾他們的問題並不是如何提分而是如何保持，他們的基礎和絕大多數的學生都不一樣，在輔導的時候不具有參考性。”
就比如說趙無名，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難題。
說到這，李長庚作出了一個很精妙的比喻：“絕大多數的學生在考試的時候一開始實行的就是加分制，而他們實行的則是減分制，你懂了嗎？”
說白了考試對正常學生來說是他們有多少題會做，而對學霸來說則是在他們密不透風的學習網絡上尋找微不可見的空隙。
他們計算得分的方法是實打實的減分制。
李長庚又道：“學生們拿到教材是希望能夠提高成績，而提高成績是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過程，你是不知道你的成功之路鼓舞了多少成績中不溜的學子。”
他道：“等高考成績出來之後，你一定能成為典範。”
哪咤：“等等，距離高考成績出來還有很久吧，別對我這麽自信，要是我考砸了怎麽辦。”
李長庚一點都不被哪咤蒙騙，他道：“要是你考砸了就不會有心思參加什老子畢業生狂歡了，肯定是龜縮在小房間內惶惶不可終日。”
呵呵，哪咤什麽樣他還不了解？
哪咤：“……”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竟然對我的心思了如指掌！
李長庚下最後通緝令道：“如果我是你，就會把毀掉的書拼接起來，畢竟如果拿不出這些書本，你未來就要駐紮在編輯部中瘋狂做題了。”
多麽令人不寒而栗的未來啊。
即使是沈香聽說自己要被關在編輯部裏做題做筆記整理，都會心頭發寒，更不要說是本來就很討厭學習的哪咤了。
他簡直要被嚇死了。
天吶，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和太白金星一樣邪惡，竟然要把他關在編輯室裏做題，不研究出一本習題集就不讓他出來。
就算是和天蓬元帥一樣投生成豬都比對方描述的情況好啊！
操場邊上，豎起耳朵監聽兩人對話的紅孩兒冒出冷汗，他道：“太可怕了，我從想過世上竟有如此毒計。”
關在小黑屋中瘋狂寫題瘋狂做筆記，還不允許人出去。
我靠，不是人啊！
沈香道：“太白金星一直是個狠角色，只是你們之前忽視他了。”他意味深長道，“神仙活在世上，還是要有點分辨人的本領的。”
要不然就算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順理活下去。
在兩人站在一起聊天時，哪咤已經儼然成為撕書扔書活動大軍中的叛徒，他竟然開始找自己的課本了！
有人問詢他為什麽要找已經扔掉的課本，不想竟然被哪咤義正辭嚴懟了回來。
“我不過就是體會一下無悔青春，沒有真的準備把課本撕了。”
“對啊，現在想要我筆記的人那麽多。”仿佛是為了證明想要他筆記的人多，哪咤打了個響指站到操場最中央大聲道：“誰想要我的筆記。”
他在學校內也有自己的粉絲團隊，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他的那些粉絲們都配合哪咤瘋狂回應，一個個都舉起了手瘋狂先前湊。
除了粉絲團隊之外，還有許多對高考有期待的學弟學妹沖上去，這可是哪咤的筆記，那個成績從中不溜一路沖上去的哪咤，是不是他們看著對方的筆記，按照他的學習方法學習，也能達到和哪咤相同的高度。
哇，想想竟然還有點小心動。
沈香和紅孩兒笑過一波之後，開始誇獎哪咤的行為，沈香道：“不錯嘛，比我想象得還要能屈能伸。”
紅孩兒一臉深沈道：“可能是給我們打擊多了，他的心靈也變得強大。”
沈香點點頭，竟然有點認可紅孩兒的說法。
被打擊過度的哪咤倔強地撿起落灰的課本，回到天娛傳媒辦公大樓，期間，他無視跟在自己身後發出詭異笑聲的二人組，就當沈香他們不存在。
哪咤心道：可惡，看沈香現在的樣子，定然一早就知道公司的打算，但他竟然不告訴自己，還笑盈盈慫恿自己去參加畢業生的狂歡活動，其心可誅！
如果沈香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定覺得自己非常無辜，要知道他昨天明明給了哪咤提示，誰叫他自己感覺不出來？
沈香：呵呵，怪我咯？
江虹飛尚且不知哪咤經過了怎樣的精神打擊，遇見他的時候只是驚訝於對方的萎靡不振，他道：“怎麽了？哪咤？”
哪咤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道：“沒什麽……”
江虹飛又看他放在桌子上的書本，卷邊還好，可能是翻書次數太多帶來的後遺癥，但書本表面上灰撲撲的塵土是怎麽回事？
他剛想問，又看見哪咤幾乎吐魂的蒼白表情，決定不去紮對方已經千瘡百孔的內心，他道：“哪咤啊，公司的新計劃你知道了吧。”
哪咤還是奄奄一息，他道：“知道一點點……”
說話聲音很是有氣無力。
江虹飛內心深處幹笑兩聲，知道對方現在的痛苦十有八、九就是自己造成的，畢竟對一個不愛學習的學渣來說，讓他去編寫教材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但誰讓李長庚聯合趙無名還有沈香一起舉薦哪咤，他們甚至說一定會幫助哪咤一起編寫教材，完成絕大部分的工作。
但這一切有個大前提，就是哪咤必須要加入編寫教材的隊伍。
江虹飛還能怎麽做呢，當然是答應了。
於是乎哪咤未來的命運就確定下來了。
江虹飛看他的樣子勉勵道：“別太灰心，不止你一個人會做這份工作，沈香還有趙無名都會陪你的。”他頓了一下道，“李老師最近有點忙，可能只會偶爾過來，查看一下你們的完成進度，他算是大半個編外人員。”
哪咤：呵呵。
別說是眼神，就算是他的心都要死了。
他很確定，自己在不遠的未來一定會遭到非人的折磨。
……
7月，蘇省出高考分，天娛傳媒的兩位應屆考生再次吸引了全網的關註。
他們的成績固然沒有趙無名逆天，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沈香以一分之差戰勝第二名成為了蘇省的狀元，而哪咤則是蘇省第十，全市第二。
他們延續了去年趙無名創下的紀錄，再一次創造了奇跡。
網友們的反應自然不用說，差一點就要萬人血書求天娛傳媒分享學習技巧的，最好是幹脆出教材開補習班進軍教育行業，成為新一代的龍頭老大啊。
考生和家長們紛紛表示：他們願意花錢，只求成績能夠提高。
江虹飛的反應就是一個，他挑出了之前曾經發過的微博，再度轉發一遍。
＃江虹飛V：安排上了＃
網友們：安排上了？什麽安排上了？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江虹飛的微博。
噢噢噢噢噢噢噢，果然要對教育行業動手了嗎？
簡直就是應屆考生的福音啊！
天娛傳媒的官方還細心地發出了相關通知，他們表示，公司暫時沒有成立教育機構的想法，準備先從出版練習冊以及相關教輔材料開始。
屆時，網友們都很熟悉的趙無名、沈香還有備受關註的哪咤會成為主要編寫人之一，他們將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為基礎，編寫出能夠給廣大考生帶來幫助的輔導材料。
廣大考生：！！！
天哪天娛傳媒究竟是什麽神仙企業，竟然這麽好的嗎？
只要能把成績搞上去，花多少錢他們都願意啊。
天娛傳媒內一間並不算誇大的辦公室中，教材的三位主要編寫人還有李長庚坐在電腦前。
李長庚對哪咤道：“看見了嗎？感受到了嗎？來自廣大考生的訴求。”
哪咤：“……”
完全感覺不到！
就算感覺到了也別找我啊！
然後，看著哪咤充滿抗拒的表情，李長庚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讓我們開始吧，李哪咤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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